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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.各有所获

二十四.各有所获

赵悦叼着一根棒棒糖,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。他倒是一点也不急着去对付那些敌人,只要他们不对自己出手的话,赵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微微附身,一枚子弹射中他身边路人的头颅,血花飞溅。入耳的是人们慌乱的尖叫声,人们推搡着彼此,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。赵悦在人海中穿行,却恰好躲过了每一发子弹。

他逆着人群,走向对方所在的位置。细细密密的鳞片从皮肤下钻出来,瞳仁也变得狭长,但他依旧是人的体型。对方好像是发现了他的靠近,火力变得更加猛烈。

赵悦开始奔跑,踏着墙壁跃上屋顶,飞快地接近对方。阳光照进他的眼中,只留下瘆人的幽绿。能看到,那个正在射击的家伙。赵悦掏出自己的匕首,再次加速。

弹幕密集,但他仍能躲开绝大部分,而剩下的也能轻易地挡住。对方似乎是明白了拦不住他,也放下了枪。灰色的毛发迎风暴涨,狼咆哮着,向他扑了过来。赵悦微微俯身,抬手。匕首刺进了恰好从他头上跃过的狼腹中。温热的血淋在他身上,他笑着,宛如地狱里归来的恶魔。

匕首从手中掉落,小小的竹叶青不屑的看着自己的敌人,他缓缓地向受了重伤的对手滑了过去。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,他试图站起来,可身体却完全不听自己的指令。赵悦越逼越近。他能清楚地看到,那双眼睛里涌现的嗜血的冲动。

这是你逼我的!锋利的狼牙咬碎了藏在口中的物体。几颗牙被磕断,但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。魔力奔涌而出,狰狞的伤口边缘,新生的组织以及快的速度繁衍。

怎么可能!?赵悦瞪大了眼,发生了出乎他意料的事,让他有瞬间的愣神。而这瞬间的愣神,却是害惨了他。狼的伤势飞速愈合,他扑了上来,爪子紧紧地按住了赵悦。锋利的牙齿穿透蛇鳞,刺入了他的身体中。

疼!剧烈的疼痛瞬间扩散,甚至让他的大脑出现了空白。会死,会死!他扭动着身子,却没法从对方的爪牙下逃脱。狼咬合的速度很慢,像是要让他充分感受绝望一样。你自找的!赵悦的眼里闪过凶芒,他略微移过头,咬在了狼爪上。

少量的血珠从伤口中渗出来,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狼不得不松开了嘴。他低下头,被咬伤的地方已出现了红肿,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溃烂。他弓起背,嘴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咆。对面的蛇也因伤势过重而恢复了人形。赵悦的身体两侧,四个血口在不停的往外渗血。

赵悦大口地喘着气,从内袋里拿出了一块白石。魔力彼此吸引,白色的雾气缠绕在他周围,加速他伤口的愈合。

“你输了。”即使伤得很重,但赵悦仍笑得出来,“要不要在死前把你的大老板在哪告诉我?”灰狼化为人形,他狼狈地倒在屋顶上,伤口附近几个血泡爆裂,脓血四下流淌。他感觉有些头晕,好像世界都在旋转。

“慢慢等待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。”赵悦不来也没想着要他回答。白雾散去,他的伤口已经基本恢复,“我给你个痛快好了。”匕首轻巧地送入心脏,断绝了他的生机。

“也不知道剩余的这点魔力够不够……”赵悦把手放在他的尸体上,闭上眼呼唤魔力,魔力在彼此间引起共鸣。

没有,没有,没有……这是?找到了。赵悦睁开眼,他甚至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一眼,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了楼房间。唯有那具尸体被孤零零的晾在屋顶上,无人问津。

显示屏在黑暗的房间里透出微弱的光,一个个人名和资料在上面跳动,而作为背景的地图上则不断的出现一个个红色的圈。随着“啪嗒”一声,资料停止了跳动,地图上的红圈也不再变化。迪克托纳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,靠在了椅背上。

他花了三个小时将最近失踪者的资料整理出来,并通过他们的活动范围圈定了一些可能的场所。那么,接下来要一个个去调查吗?他看了一眼画满红圈的地图,有五个地方的圈特别密集。会是在这些地方吗?

“迪克,马上过来,我有消息了!”一个语音忽然响了起来,迪克托纳打开邮箱,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地址。走之前他最后看了眼地图,连电脑也没关就匆匆离开。

在他走后没多久,一只手触上了显示屏,低低的轻笑在空屋中孤独地回荡。无形的高温扩散,瞬间点燃了一切,整个房间陷入了火海之中,无数珍贵的资料被毁于一旦。那只手消失了,只有火焰还在试图吞噬一切。周围的邻居发出声声呼救,可这些,迪克托纳却是不知道了。

“迪克,你终于来了!”黛丝坐在一家咖啡店里,桌子上放着两杯咖啡和一块起司蛋糕。看到迪克托纳她兴奋地站起来冲他找了招手。

“看来你这进展得很顺利?”也只有在面对黛丝的时候,迪克托纳的语气才会温柔一些。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。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,让他皱起了眉。黛丝一向不喜欢吃苦的东西,怎么会要这种没加糖的东西?

“甜……”黛丝也喝了口咖啡,可她却是露出了愉快的笑脸,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,用讨好般语气开口,“那个,我把你那份糖和奶精也用掉了,迪克不会怪我吧?”

我说为什么你会喝这么苦的咖啡呢。“没事。你的消息是什么?”迪克托纳单手撑在桌上,倚住了自己的头。

“啊,我是从一个小混混那打听来的,昨天晚上,他们那一派人失踪了五个,而且全是有攻击力的怪物。而且,从前天晚上开始,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三十七个失踪了。失踪的具体地点尚不明确,但大致的我还是能给你画一下的。”

“这样最好。”迪克托纳拿出一张白纸,沾了点咖啡在上面画了起来。黛丝吃着蛋糕,看着他默出方舟的地图。图虽有些模糊,但大致上还是准确的。“说吧,他们失踪的大致方位。”

“好,首先是……”

一个个圈在简易地图上出现,有的相隔甚远,而有的却几乎重合。迪克托纳一边画,一边与脑中的地图作对照。这批失踪的人,有极大部分和之前几个月失踪人口的活动范围重合。但……这一个空出来的圈是怎么回事?

另迪克托纳感到困扰的并非是重合的地点太多,而是有一个圈孤独地立于所有圈之外,没有和任何一个重合。

“如果对方是按范围活动,这个范围内出事的也太少了,而且,它离其他几个地方隔得实在是有点远……要去调查看看吗?不,也许这只是个意外吧。”迪克托纳没再去追究了,只是心里隐约觉得,那个地方没有那么简单。算了,按照最近的来看,还是十字酒吧附近出事的人比较多。

“今晚去十字酒吧看看吧,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
“好啊。唔,迪克,我能再来一个蛋糕吗?”

“只要你不怕胖到飞不起来的话。”

“我怎么可能胖,谢谢迪克。”黛丝愉快的点了一份黑森林蛋糕,白色的奶油与黑色的巧克力交织,甜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,“好吃……”

迪克托纳看着黛丝满足地品尝蛋糕,目光不禁柔和起来。她还活着,至少只有她也好,绝对,要好好守护。

翟斯打开门,不出所料,外面站着的是塞提斯。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,然后走进房间,再出来时,手上多了一封信。

“这是她留下的,要我转交给你们。”

塞提斯接过信,却并不急着打开。他看着翟斯,紫色的眼睛仿佛能看破她心底最深的秘密。但他很快就移开了眼,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翟斯探寻的目光。

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。既然她说了要给你们,那我看了也是没什么用的。”

“我们?”

“是。你,赵悦,迪克托纳。任何一人都可以。本来我也觉得会是迪克先找过来的,真没想到会是你。”翟斯露出了个虚伪的笑容。她当然知道谁会来找她,毕竟,那个人是告诉过她的,而那个信,她也给了她三封。如今,第一封信已经到了它该去的地方。

“是吗……”下一秒,刀刃出鞘,灵活地割开了信封的最上端。他到处里面的东西,是几张照片和一张纸。塞提斯拿起那张纸,纸上只有短短几句话,却为他指明了方向。他看向照片,那里也大多是与那个地方有关的事情。

废弃工厂吗……倒也的确是个好地方。他收拾好照片,起身离开。没注意到一张飘落到地的照片。翟斯捡起那张照片,却意外地瞪大了眼睛。照片上的背景是陌河,而有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对岸,手中的来福枪吐出火舌,而从那个射击方向看,子弹正对的应该就是这个拍照的人,但照片里,却缺少了那枚子弹。

“你是在暗示什么吗……”翟斯攥紧了照片,然后一把将它抛开,冲入了黄昏中。

赵悦待在一家旅店里,注视着对面那间房子的动静,脚边还躺着空的快餐盒。迪克托纳和黛丝也来到了十字酒吧的门外,昏暗的灯光穿透大门。塞提斯看着道路尽头的工厂,握紧了自己的刀柄。所有人都知道,今晚将注定无法平静。

翟斯用尽全力敲响了大门,没过多久,就有人为她打开了门。

“翟斯?你不是……”

“许离,先别管我的事了,澪呢,她回来了吗?”

“姐姐她……”许离低下头,他也很想知道姐姐到底跑哪去了,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。

“啧,你想办法联系夜骁他们,也许很快,我们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。现在也只能祈祷会长他们没事了。”她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,但直觉告诉她,那几个人怕是会被卷入危险之中。而澪,极有可能是那个将他们推入危险的人。

月儿渐升,夜幕渐沉,一些蛰伏已久的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。这是他们的舞台,同时也是他们的——坟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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